云烟双臂环上覃墨的脖颈,头轻靠在他的肩头,从大氅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打量着这个自己曾居住过多年的公主府。
覃墨走得极慢,像是知道云烟在细看。
自从宫变之后,云烟流落青楼,早跟以前宫里的故人断了联系。没有想过再回来之时,这里的一切竟然都没有变。
甚至那棵自己伙同覃墨半夜潜进萧奕后院薅走的秋海棠,仍好好地立在凉亭边儿上。
可惜现在已是冬天,树上早没了叶子,只剩下瘦骨嶙峋的枝干苦承着这凌冬寒雪。
似是注意到了云烟的目光,覃墨的眼神阴鸷了几分,突然加快脚步绕过了凉亭,走向了另一条通往寝宫的小路。
“怎么?”
云烟轻笑着开口,柔弱无骨的手臂在覃墨的颈上紧了紧,凑到他的耳边道:“吃醋了?”
温热芳香的气息吞吐在覃墨的耳垂,原本苍白的耳垂染上了一抹粉红。
覃墨抿了抿薄唇,声音隐忍而克制,面上的表情倒是没多大的变化。
“是,公主,奴才……吃醋了。”
闻言,云烟脸上的笑容更加绽放了,清脆的笑声在冰雪素裹的府宅中显得格外动听。
“那你为何,不拔了它?”
云烟微仰着头,气息吐在了覃墨流畅的下颌,薄唇似有若无地点在了覃墨的颌下。
覃墨的呼吸被怀中人撩拨得乱了一瞬,不去看云烟的红唇,而是斜睨了一眼仍跟在身后的众人。
身后的奴才们会意,立即悄无声息地全部离开了。
被雪吸去了杂声的庭院中,只余覃墨清亮温柔的声音回荡着:“公主的东西,奴才不敢动。”
啪!
一掌清脆的耳光落在了覃墨的脸上,本来白皙的脸庞瞬间浮出了五个鲜红的指印。
“呵。”
云烟一声冷笑,继而道:“你跟萧奕联手杀了我父皇母后,夺了云家的天下,这还叫不敢?!”
覃墨缓缓扭过被云烟打偏的头,脸上却未见怒色,眸色仍然温柔似水:
“雪天天寒,公主快将手盖好,免得受冻。”
关怀备至,毫无破绽。
云烟撇了撇嘴,忽然觉得无趣极了。
覃墨还是和以前一样,无论什么情况,都是这样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,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。
转过一个拐角,来到了云烟以前的寝宫,覃墨将她小心地置于榻上。
寝宫里也还是和从前一样,金碧辉煌,每一样摆设都还在原来的位置。
恍惚间,云烟觉得自己好像从没离开过这里,那几月的流亡生活,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,梦醒了,自己就还是那个最受宠爱的公主。
“公主,暖暖手吧。”
覃墨将一个汤婆子塞到云烟的怀中。
覃墨的声音将云烟的思绪拉回了现实。
“我不要这玩意。”
云烟将汤婆子扔出去,斜卧在榻上,露出周身曼妙的曲线。
覃墨看了一眼滚落在地的汤婆子,轻笑一声,忽地欺身压在了云烟身上。
鼻尖相碰,呼吸交缠。
“那奴才为公主暖暖身子,如何?”覃墨的声音带着蛊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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